【RB第一人称】Sirius and me: the life
sum:快乐追逐的身影，化作背道而弛的沉默，最后只留下视野里若有似无的残影。他是飞走的那只鸟，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芒。是他，曾让我忘记鸟笼的存在，让我以为自己可以去拥抱蓝天。
我对小天狼星最早的记忆是在我两岁多的时候。他和克利切趴在不高的小床栏杆上望着我，看到我在看他的那一刻，他抬手做了个难看的鬼脸，我迅速将视线移到克利切显得更亲切的脸上。小天狼星伸出一只手把我的脸强行扭转过来（另一只手仍在撑着半边鬼脸）。
“雷古勒斯！”他大叫道，声音响得吓人。我快速做出了闭上眼睛大哭的决定，随后他被妈妈赶开了。
现在我早就记不清那个可怕的鬼脸了，但我还记得那双清澈的灰色眼睛。
我第一次看到那双眼睛蒙上了薄雾。那是一个很安静的深夜。那时候，我是个怕黑的孩子，对各种黑暗避之不及：小天狼星突然用爸爸的大衣外套蒙住我的脸所造成的黑暗，阁楼的黑暗，还有夜晚……我总是在楼下灯光还没有熄尽的时候偷偷溜到小天狼星的房间里。
那个晚上是例外。那可能是我记忆中小天狼星第一次和父母吵架，小天狼星赌气地离开餐桌，上楼甩上了房门。我不敢贸然打扰，在自己的房间里睁眼到了深夜，然后还是选择溜到了他的房门口。
门开了，桌面上有两支魔法蜡烛闪着微弱的光。我惊奇地看到小天狼星的眼里涌出了泪水。
他那个时候太小了，实在是太小了，他没有力量与所有这些进行对抗。
“没了，都没了。”他哽咽地说。
我们相对而坐。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，那些花花绿绿的麻瓜杂志和画册，那些贴在墙上的不会动的东西。
我听到他沉重地叹了口气，然后，像他之后经常说的开场白那样开始恨恨地咬牙切齿道：“等我去上学了，成年了，我一定要……”
要穿麻瓜衣服。
要贴麻瓜海报。
要吃麻瓜零食。
要买一种叫摩托车的东西。
我呆呆地看着他眉飞色舞地描述着，点着头。
“我也是。”
我们第一次去海边的时候我似乎没有什么记忆。我看着手上的这张照片，照片上的我不知所措地站在湿漉漉的沙滩上眨着眼睛，小天狼星张开手臂从沙滩上跳到了空中，水花溅了起来，他的笑声透过相纸，也透过十多年的时光，在我耳边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。
我回忆了起来，那时候的我喝了一口海水，因为小天狼星想逼迫我下海游泳。
海水是咸涩的，像我此时流下的泪水。
照片中的小天狼星落回到沙滩上，下一刻就又跳了起来，在他身后，辽阔的大海卷着浪花臣服似地向后退去。我仍是那样眨着眼睛，似乎吓到了。
我在小天狼星去上学的那一年彻底戒除了恐黑症。临走的时候，他拍着我的肩膀。
“到时候我们可以在一支魁地奇队里。”
我点点头。从我六岁那年在精品店结识魁地奇开始，它几乎就是我的一切。小天狼星也陪着我在院子里飞行，时不时用游走球什么的来吓唬我一下。
“我走啦！”
我看着他上了列车，朝我挥着手，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向我挥手。
信到来的那一天，是一场灾难。妈妈寄了两封吼叫信去。
“天知道那个泥巴种遍地的学院会教会他什么！”
“伟大的斯莱特林怎么会不承认他呢！他可是布莱克！”
最终，他们的视线转向了我。
“幸好还有你，雷古勒斯，千万别学你哥哥啊！”
我整理着对角巷买来的物品。阿尔法德叔叔叹气般地说：“时间真快啊，最小的孩子都要去上学了。”
小天狼星却没有看我们任何人，他低头读着朋友们的信，自娱自乐地笑着。爸爸发出了不满的哼声。
那个暑假的气氛是紧张的，争吵随时爆发。
但一切总算是开始了，我望着向后退去的站台，开始憧憬我的学校生活，甚至是将来在魔法界的工作。
当个魁地奇球员就很好，我心满意足地吃着一只巧克力蛙，把抽到的邓布利多翻来翻去。等我到他这个年纪的时候，也会是个伟大的巫师。
我有许多野心。
这些野心，现在对我来说都是泡沫的幻影了。我把小天狼星和我的照片放到一边，望着窗外的星空，想象着其中一颗星星，天狼星，不，轩辕十四，脱离了星团对它的引力，自在地飞向无垠的宇宙边缘。
天狼星已经做到了，在几年的与我们这些庸碌的星星的纠缠与挣扎之后。我用手罩着眼睛，我看不见它。
我与小天狼星在学校迎面相遇，他和朋友们畅聊着、大笑着。我从他身边走过，感到自己黯淡无光。那一刻，我突然想要他停下来，问问我。
问我加入食死徒的事情，问我爸爸生病的事情，还有堂姐的婚事……
当然，这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事。
事实上，他压根没看我一眼，径直走了过去。而我不会回头跑过去，扭过他的脸来让他看我。
沉默，残影。
小天狼星肯定认为我是个懦弱的乖宝宝。
大战之后，楼下一片狼藉。小天狼星狠狠打开了厚重的大门，我站在楼梯上，感到冷冽的风吹打着我的灵魂。
在门关闭的刹那，他还是选择把祝福留给了我。
两双灰色的眼睛如同十多年前的第一次那样对视着，只是天真与快乐早已在时间中远去。
“快逃出来吧，雷古勒斯。”他用眼神告诉了我。
“不。”我也用眼神告诉了他。我已经接受了黑暗。
“懦弱的白痴！”
大门重重关闭，他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。
但我现在会告诉他，我不懦弱。
我重又拿起那张照片，哀伤地叹了口气。
我要死了。我低声说。
不，是我也要逃出去了，而且是永远地逃离了。
我却在害怕你有一天会沿着你陨落的命运坠回到空寂的、黑暗的鸟笼。因为我感谢你曾在这么多年的时间中让我忘记了鸟笼的存在，以为笼间的罅隙就是宝贵的自由。
我们会重逢的，小天狼星。
评论(4)